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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篇推介阿来:《瞻对》小说家做了历史学家的事

作者:habao 来源:未知 日期:2016-6-21 15:23:37 人气: 标签:推荐几部长篇小说
导读:“瞻对”是个地名,在现在的四川甘孜州新龙县,百年前又称县和瞻化县。有清一代,“瞻对土司”让中央和拉萨噶厦伤透脑筋,清两百年用兵也无法让瞻对土司臣服,“瞻对”

  “瞻对”是个地名,在现在的四川甘孜州新龙县,百年前又称县和瞻化县。有清一代,“瞻对土司”让中央和拉萨噶厦伤透脑筋,清两百年用兵也无法让瞻对土司臣服,“瞻对”在藏语的意思是铁疙瘩。藏族作家阿来原想以瞻对的一位传奇土司布鲁曼(即贡布郎加)为原型写个小说,结果写了一部非虚构的《瞻对:一个两百年的康巴传奇》。阿来这部继《格萨尔王》之后的新作刊登在今年第八期的《人民文学》上,单行本即将于明年1月初由四川文艺出版社出版。《瞻对》以川西汉藏交会之地瞻对土司自清朝至新中国成立200余年的命运变迁,勾画了藏区复杂的历史,讨论汉藏历史上的关系,思考由瞻对问题引发的中国地方治理问题。在《瞻对》单行本即将出版之际,正在杭州的阿来前天接受了记者专访。

  藏文材料在拿出来

  晒时被羊吃了

  就在《瞻对》即将出版前,中央部给阿来写了封祝贺信,“说我这本书写得很好,感谢我这么多年来在文化上对汉藏关系作出的贡献。”说到这里,阿来有些自豪,改变读者对汉藏关系的认识是他写这本书的真正目的,“从到老百姓都把汉藏关系看成是自古以来的问题,黑即白的问题,却没有看到汉藏关系在清以来的丰富性和复杂性。”阿来说,“从历史上的汉藏问题可以看到,不是我们今天想象的那种对立,更多是地方矛盾,历史上尤其是这样。”而令阿来担忧的历史是,有些官员把民生问题,“推成是对方的问题,来自己的和。”

  《瞻对》最初的构思是一部小说,阿来在写《格萨尔王》的时候接触到这本书中描写的某些历史。瞻对(也就是现在的新龙县)离格萨尔王故事的发生地不远,离甘孜大约200多公里。“我当时听到一个故事,就是清代藏军打瞻对,民间有很多布鲁曼的传说,我觉得这个人有意思,想着要写个关于他的小说。”在书一开始,阿来用很大篇幅描述了瞻对的地理,其实它并非一个战略要冲和商业中转枢纽,“它甚至不在真正的大道上,北上南下都很远。那些守着大的土司倒反而规矩,北边是德格土司,南边是里塘和巴塘土司,瞻对土司就在中间,两边,牵制两边(中央、拉萨)几百年。这个地方的民风确实强悍,但几百年一次次用兵,土司把这个地方的民力耗尽了,毕竟这个地方总共人口也就几万。”

  为了写布鲁曼这个人物,阿来前往传说的发生地,回来又看了相关的史料,“那个地方的史料非常丰富,清代以来的文献资料都整理好了,尤其是关于清代几次对瞻对用兵的历史,都整理了。几乎每一天都有总督、巡抚、提督、总兵奏报,清代的看起来都很勤政,每个对瞻对用兵的奏折都会批,人家两三百字奏折,乾隆可能要批上千字。”阿来说,这些资料看得越多就越觉得不用小说那种形式了,干脆就不去写书只看材料去了。最后收集到六七十种材料,看完材料又返回原地考察。“更重要的是,我又发现了当地的藏文史料,那些僧人记录下来的历史,我就找人翻译成汉语。其中一个材料,我发现,这个材料怎么没有开头呢,怎么一下子就开始讲述了呢,我又回头去找,但他们告诉我,真没有了。因为有一年拿出来晒,被羊吃掉了一部分。”

  藏区从来不是

  铁板一块

  “清代康乾盛世,其实战事不断。翻翻清代史料,不说其他地方,光是藏区,这些年中,从到青海,再到四川,都大小战事不断。真正的问题还是体制酝酿,不但造成财富以非正常方式向少数人积聚,更严重的,是这一体制的上下之懈怠因循,渐渐造成吏不能治而兵不能战。”作家阿来在《瞻对》第一页上就对历代藏区战争不断做了一个判断,自康熙乾隆以降,瞻对战事绵延百余年的原因基本上也遵循这个逻辑。

  瞻对这个地方在地理上没有什么特殊之处,“这样的土司在川藏地区有100多个,其实解决瞻对问题也不难,打一两次也就解决了。但对瞻对用兵用了百余年,康乾盛世搞不定,晚清就更搞不定了。搞不定的原因是地方治理问题,并非真的不能解决,而是地方巴不得拖在那。”阿来对早报记者说,“征伐这么个土司,既辛苦又要,每次都草草收场,过些年从头再来。那些巡抚、都督都把事情想得很简单,开始是好大喜功,一做发现不是这样,就开始撒谎。”阿来说,从清历代对瞻对军事行动到地方治理,“我们会发现,地方在治理问题上逻辑没有发生过变化。历史上200年的瞻对问题只是一个典型。”

  阿来写《瞻对》的用意当然不只是以小见大的地方治理问题,写康巴地区的“瞻对”历史,他是要去探寻如今的问题是哪里来的,汉藏关系在历史上到底呈现什么样状态,藏区内部的康巴土司与拉萨噶厦(注:原地方)之间的关系是什么,川西土司制度的变迁等,历史上有铁疙瘩之称的“瞻对”恰好把所有这些问题都牵涉了进来。从瞻对土司对拉萨噶厦和清中央的可以看到藏区的内部复杂性,“藏区从来都不是铁板一块,所以会有瞻对的布鲁曼(即贡布郎加)对拉萨甚至动武。”阿来说,“瞻对土司和其他土司感兴趣的是自己的地盘也就是地方利益,但我们后来造成了大的误会,硬生生把藏区当铁板看待。”

  阿来也认为,现在的局面可能比清代更加错综复杂,“在当时,无论对土司还是拉萨噶厦,都只是个利益、经济和问题,现在的局面就更加复杂。当时他们的其实很简单,就是要中央给钱、给地和扩大地盘,约束驻藏大臣。”清朝为中央的,噶厦和不能直接参奏中央,都要通过驻藏大臣转奏,“历代都希望直接跟对话,因为驻藏大臣比较贪腐,他们担心驻藏大臣没有真的把自己转达给。到了近代以后,才开始慢慢有了其他,尤其是1914年西拉姆会议之后。”

  在《瞻对》里,阿来笔下的土司们对噶厦的不服从,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看做是藏区力量对教力量的某种态度,政教统一的噶厦管不到川西土司那里。“清朝最大的错误是,在康熙时期把的藏王给废除了,这才是政教合一的开始。清王朝给了那么大的。在之前,的王和教的王是分开的。而到了川西那里的土司地界,土司就是的王,土司可以敬奉,也可以你,全看你是否听我的。”

  写到抗战为止

  下一本还是写小说

  阿来说后来他慢慢看出来历史上的汉藏问题到底是什么,“比如书里的瞻对,但中央甚至当时噶厦认为你犯上作乱不守规矩,惩罚你一下。安定几十年,又再来一次。到了嘉庆以后,英国人开始慢慢渗透进来,这个时候也是全世界民族国家开始兴起的时代,他们中的一部分开始有一种意识了。这种意识兴起的时候,又是清朝衰弱的时候,到了晚清更加无法控制了,到了早期尤其是三十年以前也是一团糟,后来是为了准备抗战,确实要整顿后方。如果战火燃烧到四川,瞻对那里就真的是后方了,不得不去整顿。我觉得,把这些东西写下来,可能对于我们今天去看这些问题有帮助。”

  所以,小说家的阿来这次做了民族学家和历史学家该做的事情,“从上世纪30年代中国开始现代意义的民族学,我们中国学者对藏族地区的研究也是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开始的。现在,我们的学术尤其是少数民族研究的学术,更多是为大局服务,经常反过来用学术对少数民族现状进行阐释。这种情况,在汉藏两边都存在。”阿来说,“获得资料不困难,但这些材料都没有得到很好的应用和挖掘,所以我自己重新来看这些资料。”

  1950年,解放军第十八军仅派出一个排,未经战斗就解放了整个瞻化(瞻对在1916年更名为瞻化县)。这个历史上极其“生顽的铁疙瘩终于完全熔化” 。新中国成立后,瞻化县又更名为新龙县。“现在去新龙,早上从康定机场下了飞机,驱车西经道孚县、炉霍县、甘孜县,再转而南下,大半日就可抵达了。”

  《瞻对》主要写到抗战为止,此后则是一笔带过。阿来说,下一本要写小说,“写当下藏族年轻人面临的身份焦虑,我不能老写历史传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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